于是敦煌的猪,只能靠为数不多的编户齐民圈养提供,数量比牛羊少,自然是物以稀为贵了——虽然在任弘看来,没阉割过的猪肉口感远不如牛羊肉,但它毕竟是中原人吃了几千年的肉食,传统在那摆着,逢年过节祭祀先祖,不杀上一头总说不过去。
既然猪肉这么贵,任弘只随便看了两眼,就回头去问那几个羌民羊怎么卖了。
虽然买卖做不成,但吕广粟却与那屠夫闲聊开了。
“来买肉蔬的燧卒?哪个燧的?”屠夫看出来他们的装束,是守燧的候望兵卒没错。
吕广粟一拍环刀,笑道:“破虏燧!”又指着买羊的任弘道:“这位便是任燧长!”
“破虏燧……莫非就是前几日查出凌胡燧私通匈奴,奸阑出物的烽燧?”
“好像是这么叫,我听说那燧长就姓任!”
杀猪的屠夫这么一说,旁边几个肉铺也加入了议论。
敦煌县北乡距离长城最近,此事好歹也是惊动郡中的大案,早就传开了。再加上那个被杀的刘燧长家就在乡邑里,邑中不过两三百户人家,翻案后的情形,大伙都听刘燧长的家人提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