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吃肉高兴地跟我说:“老曹,咱们赢了。毛主席就是说了,‘麻雀就不要打了’。你妈真厉害。连毛主席说啥都早早地知道了。看来,毛主席就是跟你妈说了。”我笑着说:“你那天不是说还亲眼见了?”常吃肉笑着说:“我当时就要那样说,就要气气烂班长。”他突然想起什么了,说:“不行,现在搞清楚了。我得问问晋财,谁是坏分子?”我拦住他说:“甭价甭价。咱们不是说好了。不尿他。”常吃肉翻着白眼儿,好像是在想,想了一气说:“也对。老曹。咱们277背操手尿尿。不理。”他还告诉我说:“记住,咱们见了班长就把手背操起来,把头捩一边儿。不理他不看他。”那以后,常吃肉一见了班长,就真的是把手背操起来,把头捩一边儿,而且是做得很夸张,样子也很好笑。
在我上六年级头一个学期的那天中午,我们在家正吃饭,收房钱的小黄进来了。妗妗赶快说:“小黄你好几个月没来了。房钱我都给你准备着呢。”小黄说:“房钱你就给别人吧。我不管了。”说完捩转头冲着我舅舅大声说:“张宏苑,放下筷子。跟我走一趟。”我舅舅平素很讨厌这个小黄,可不知道为什么,我见他愣了一下后,态度很和软地问:“去,哪儿?房管所?”小黄大声地说:“派出所!”妗妗问:“小黄小黄,咋的回事?你让他到派出所干啥?”小黄没理我妗妗,用大拇指比画比画门外说:“快点。跟我走。”舅舅笑着说:“兄弟,你……”小黄用鼻子“哼”地冷笑一声说:“叫兄弟?叫爷爷也迟了。”“那,那是怎么回事呢?”“怎么回事?到派出所说去。”“兄弟,派出所在哪儿?”“半个小时不到,我们就下传票。”小黄说完头也不回,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