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离楼道尽头的卫生间距离不短。孙山岗还算心善,犹豫一下,走出病房从护理站取回一把轮椅。两人一起用力帮助冯明辉从床上下来坐在轮椅上。因为一条腿行动不便,一只胳膊又被古况牵扯着,简单的动作却显得艰难。冯明辉只穿一条三角裤头,活动过程中,阴毛和睾丸便不时地从一侧露出来。天又太热,三个人都出了一头汗。
轮椅推到卫生间门口,两个人用力帮冯明辉站起来,然后架住他的胳膊努力让他那条伤腿不沾地,冯明辉跳着拐拐往里走。
进去了才发现,唯一的坐便器上,坐着一个老头。老头的一条胳膊打着石膏绷带,用一条丝巾拴在脖子上横挎胸前,显然也是个骨折患者。
一个几乎裸体的男人被另外两个男人夹着,腕上还戴着手铐!老头被他们这种阵势弄得恐惧或迷茫了,嘴唇微张却说不出话来。
还是孙山岗先开了口,“完了吗?”
老头先是点点头,继而发现点错了,又摇摇头。
可冯明辉却已经憋不住了。他用自己那只未被束缚的手指指旁边的蹲坑说,“我就到那儿。”
孙山岗松开架着冯明辉的那条胳膊,过到窗户前,这扇常年不关的窗户的金属合页已经锈蚀,关它费了许多力气。窗户闭合后,卫生间里的味道迅速浓烈了许多。孙山岗从裤兜里摸出一支烟,也没让古况,自己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