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我……”他喃喃说道,突然感到一阵对自己的不满,“我在想什么啊?这些对你来说是很无聊的事,而我是冲昏了头了。我已经沉默了整个星期,而这是一个如此美妙的夜晚……”
“请不要说抱歉!”葛丝亚急忙回答他并忧郁地笑了一笑,“至少,你不是在抱怨……”
“你是说……?”
“出差的丈夫通常不爱自己的太太,”这次葛丝亚嘲弄地说着,替札巴温倒了一杯茶。“来,喝茶。”
札巴温笑着,拿起他的茶杯。从谈话中他很快知道她已在这儿工作很久了,已有较高的薪水,但她颇厌倦,想去阿克安琪或是列宁格勒。他们谈了一会关于乏味厌倦的事,谈到彼此都知道的事物,等话题转到爱情与幸福时,他们两人都变得更快活了。
“你指的是自觉的爱情。”札巴温深思而痛苦地说,虽然葛丝亚根本不是在谈自觉的爱情。“大家都在讨论爱,决定、判断谁该爱谁。作家描写爱情,读者坐下来辩论到底是他值得她爱,还是她值得他爱;到底谁是较为善良、纯洁而自知的人,谁较适合我们这个社会主义的时代。但在同时,我们没有一个人能定义出到底爱是什么!而且,我越想越觉得像智慧、才干、荣誉等等,在爱情中只扮演着非常轻微的角色,最重要的是其他从不被讨论、不被了解的事。你不舍近求远!像我就认识一个人,他真是个白痴,一个粗野的醉鬼,没有一点良心和荣誉感。你想想看!女人都为他疯狂,尤其是聪明又有学识的女人。而他也知道她们爱他,就向她们借钱来喝酒,并粗暴地对待她们,使她们流泪。这是我亲眼见到的,为什么会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