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子还和我描述了当时的感受。
他说,他的脚就像被无数小嘴在啃咬,痒中带着一星星的痛。
足疗的时间只有十分钟,等他把脚拿出来的时候,皮肤那真是又白又嫩。
我当时还笑话他,幸亏是十分钟,要是十个小时,你再把脚拿出来的时候,应该就只剩下一副骨架了。
所以当老人说到乌泱泱的小鱼群从他的脸下逃散时,我已经应激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看到,看到……”
她痛苦地紧闭着眼,布满皱纹的手,不停地颤抖,哽咽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道。
“我看到他的脸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色血点。
他的左眼已经被吃了半空了,眼眶里挤满了小鱼。
那些鱼,不停地往里面钻……”
“婆婆!”
我虽然同情她的遭遇,但真的是听不下去了,只能匆忙喊一声,打断她那梦魇一般的回忆。
如果放在普通的环境,死亡便是终结,但我知道,对于那时却不一样。
吃过尸体的人,会上瘾,更何况是那些从小被尸体喂大的孩子。
老人不知有没有听到我的声音,她只是稍稍停顿了一下,眼中的绝望和无助,让人看着心头一疼。
“我想把他抱到岸上,但我当时已经怀胎十月,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动了胎气,肚子隐隐作痛,手上根本使不上劲。
我看到不远处的几个弟弟妹妹,正朝着我的方向张望,便想着喊他们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