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喝着吗,好西卜太太!我喝了多少,整个的胃都给水淹了……”
“对,这才对啦!”门房女人接过了空杯子。“这样你就有救了!波冷先生有过一个跟你一样的病人,没有人照顾,儿女都不理他,结果就为这个病死的,因为不喝水!所以你瞧,你得喝水!那个人才给埋了两个月……喂,你知道没有,要是你死了,许模克那好人就完啦……我不说假话,他真是个孩子。哦!这羔羊似的人多爱你哟!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这样的爱一个男人的!他为了你吃不下喝不下,半个月到现在瘦得跟你一样,只剩皮包骨头了……我还看了忌妒呢,因为我挺喜欢你,可是不到他那地步,我没有吃不下饭,相反呢!成天楼上楼下的爬,我两条腿酸得不得了,夜里一上床就睡熟了,象块石头一样。不是吗,为了你,我顾不到可怜的西卜,只能托雷蒙诺克小姐给他弄饭,他对我叽叽咕咕,说每样东西都不行。我吗,我劝他,一个人应当为别人牺牲,说你的病不轻,不能把你丢在这儿,……先是你不能雇一个老妈予服侍你!我招呼了你十年,替你管了十年家,怎受得了一个看护女人呢?她们都是贪嘴的家伙!一个人吃的要抵得十个人,又是酒,又是糖,又是脚炉,要这样那样的舒服……倘使病人不把她们写上遗嘱,她们还要偷东西……今天这儿来一个服侍病人的老妈子,明天就会少了一张画或是别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