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琼脸上的伤虽上了药,依旧痛得钻心,可说是坐卧不宁,本就是心火旺盛之时,再看翠楼这副怯弱无用的模样,只觉着一口恶气冲上心头。
佩琼脸是伤却是自伤,原是为着到景晟面前告状做预备的。到底她与阿嫮容貌有几分相似,若是叫小皇帝看着起了疑心,怕要前功尽弃。阿嫮为着严家沈家已吃了十八年辛苦,她她舍去一张脸又有什么呢?烫伤脸的时候并不觉得什么辛苦,不想翠楼那副惊恐的模样倒叫佩琼恼怒起来,只觉自家与阿嫮半世辛苦,翠楼一些儿不知,便忍不住拿出母亲的身份来,指了佩琼道:“镇日只晓得哭哭啼啼,一句话都要学上几回,你懂甚事?你有甚用?偏是你能夫妻恩爱,子女孝顺!叫我怎么气得过,还不给我出去!”
翠楼不意佩琼忽然发作吓得哭也不敢哭,瞪大了泪眼看着佩琼,只以为是自家看着姨母的模样害怕,故而惹怒了姨母,是以口中唤着姨母,又不住地与佩琼赔情,还要请佩琼与她回去。佩琼冷笑道:“我只是你姨母,女婿奉养岳母也就罢了,可没听过外甥女婿奉养姨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