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顾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所有人都吓得直打哆嗦,想要上厕所。但是所有的吊桶都放在阁楼,能用的就是彼得的那个锡皮纸篓。凡·达恩先生先来,接着是爸爸。但是妈妈不太愿意使用。爸爸将纸篓拿进房间里,凡·达恩太太、玛格特和我便在里面畅快地使用。最后妈妈还是将就着用了。大家不停地要纸,还好我口袋里有一些!
纸篓里的味道臭死了,无论做什么都要小声地进行,我们筋疲力尽,这时已是十二点了。“就睡在地上吧。”玛格特与我一人一个枕头一张毯子。玛格特就睡在储物柜的边上,而我则睡在桌子腿之间。躺下来以后,难闻的味道稍微减轻了些,但凡·达恩太太还是偷偷出去拿了一点消毒剂,还在纸篓上盖了一块茶水巾以便下次能够应急用。
交谈、窃窃私语、恐惧、臭气、有人放屁、人们不停地使用尿壶……根本难以入睡!到了两点半的时候,我实在是累坏了。再次醒来已是三点半,看到凡·达恩太太的头正枕在我的脚上。
“看在老天的分儿上,给点东西让我盖吧!”我嘟囔。我得到了想要的,但请别问那是些什么东西——我的睡衣上罩着一条毛线短裤,另外还有一件红色的宽松上衣、一件黑色的衬衣、一双白色的袜子和一双破烂的运动长袜。随后凡·达恩太太坐在椅子上,而她的丈夫则过来躺在我脚上。我躺着,胡思乱想直到三点半,不停地颤抖,这让凡·达恩先生也没法睡着。我做好了警察回来的准备,真那样的话,我们就只好老实交代我们藏匿的实情了。若他们是善良的荷兰人,那么我们就安然无恙了。但如果是NSB(荷兰国家社会主义运动)的一分子,那我们就去贿赂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