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不过微笑:“我本来想跟守守一块儿来,但她去青岛录节目了,最近他们忙得要命,你没看到守守瘦得,脸只有巴掌大了。”
纪南方倒没接着她的话往下说,反倒跟她开玩笑:“你怎么一个人来啊,不带辰松一块儿,你们俩吵架了?”
江西本来比他小几岁,但跟他说话向来随便,所以也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我跟辰松倒没吵架,你跟守守吵架了吧?”
没想到纪南方竟然笑了笑:“吵什么啊?我都同意离婚了,还有什么好吵的?”
江西倒没想到他会这样坦白,看他的样子像是满不在乎,不由得怔了怔。
纪南方却已经转开脸去,望着窗外,不知道是在看什么。江西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阳光晴暖,难得的好天气,树叶还没有发芽,光秃秃的几枝斜丫伸过窗前,仿佛工笔的几抹疏影。她收回目光,却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一只红色保温桶,非常普通的塑料保温桶,半新不旧,可是洗得很干净,包括白色的手把,被洗得一尘不染。她想这不像是纪家的东西——正巧纪南方转过脸来,看到她看那只保温桶,不知道为何对她解释:“一个朋友给我送了点鸡汤来。”
江西知道他风流债不少,不过这样的物件,真不像是他那些红颜知己常见的做派,那些女人从衣着打扮到化妆,无一不精致得楚楚动人,哪怕往医院送份鸡汤,只怕也会用Zojirushi之类的精美饭盒。自己反倒是曾经在哥哥的病房里见过类似的保温桶,寻寻常常,普普通通,却那样令人动容。这么一想起来,心底顿时好生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