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秋独游曲江
荷叶生时春恨生[1]，荷叶枯时秋恨成[2]。
深知身在情长在，怅望江头江水声。
[注释]
[1]春恨：春愁。杨炯《梅花落》：“行人断消息，春恨几徘徊。”此指伤春、相思之恨。
[2]秋恨：秋日之愁。梁简文帝《汉高庙》：“欲祛九秋恨，聊举十千杯。”此指伤逝之恨。
[点评]
此当为悼伤后于暮秋至曲江凭吊旧地之作。可与《曲池》《病中早访李十将军》等诗同参。言春来当荷叶始生，春思亦生，盖其时正索李十将军为作合故云。《寄恼韩同年》云：“龙山晴雪凤楼霞，洞里迷人有几家？我为伤春心自醉，不劳君劝石榴花。”此即所谓“春恨生”也。“荷叶枯时”，亦已当秋，则己悼伤，按王氏当逝于秋日，所谓“柿叶翻时独悼亡”也，此即“秋恨成”之谓。三句“最为凄婉，盖谓此身一日不死，则此情一日不断也”（程梦星笺）。四句“怅望”云云，宕出远神，诗中有我，亦老杜“注目寒江倚山阁”之画出自我情态，极富神味。刘学锴云：“第三句固惊心动魄之至情语，然若无末句画出茫然怅然情态，全篇韵味将大为减色。‘江头江水声’不曰‘听’而曰‘望’，似无理，而特具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