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簌簌的狂风震动着耳膜,万俟舒挥剑避让箭羽的同时,又稳稳坐于大雕的背上。
即便是端坐着,她的背影仍旧笔直挺拔,她的黑眸中更有戾色生出,顷刻顿生汹涌,像是一柄蓄势而发的锋锐宝剑。
冷凌凌的,似能一下便将这万般黑暗撕裂。
她身上的红衣被风吹得猎猎而舞,又在一时不查时飞来的箭羽将衣摆布料刺穿,只听得“刺啦”一声,那片被刺穿的红布被风卷在半空中,随后又飘然而落,坠入到暗黑中行踪影全无。
万俟舒咬紧牙关,又让大雕的速度再快一些。
大雕会意,翅膀猛然扇动时,风的流速更快,似能把人都卷在里面。
而这时候,飞来的箭羽似更密集,更尖锐刺骨。
铺盖该地而来的箭羽,像是开春后连绵不断的雨丝,却并不温柔,反而带着明晃晃的杀意与森寒,万俟舒拧了拧眉,猛然从大雕背上飞跃而起。
红杉飞舞之际,她手中的长剑不断挥动着,差点气势逼人,长剑如虹,这般雷霆之势似能将一切凶险生生劈开。
可饶是如此,还是有箭羽顶端生生擦过脸颊肌肤。
刹那,她的面颊上有浅浅血痕显现,冒出的血珠子也在此时显得犹外诡谲森凉。
万俟舒眯着眼睛,猛地朝滚滚暗黑之下望去,透过那浓烈的黑,她似能看到有一人正站在城楼上遥遥望着她的方向,眼神间尽是凶戾,和无尽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