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她灵魂的情况,”伯爵夫人说,“那也得立刻开始管一管。有克里默在她身边,她哪一天都可能离开人世,而且,亲爱的皮特,你想她会在什么情况下,在多么可怕的情况下离去呀!我要马上派牧师艾恩斯先生去见她。简,写个条子给巴塞洛缪·艾恩斯牧师,用第三者的口气写,说我请他于今晚六点半光临寒舍吃茶点。他很能叫人幡然悔悟。他应该在克劳利小姐就寝之前去见她。爱米丽,宝贝,给克劳利小姐准备一包书。把《炼狱里的哭声》《对杰里科的警号》《肉罐已破》,又名《皈依的生番》都包上。”
“还有《芬奇利公有地的洗衣妇》,妈妈,”爱米丽郡主说,“开头还是从容点儿好。”
“且慢,亲爱的夫人、郡主,”外交官皮特说,“我对敬爱的索斯唐夫人的意见十分敬重,但是我认为,这么快就跟克劳利小姐谈这样的宗教问题,是十分不妥的。请记住,她身体衰弱,而且迄今为止,她不习惯于,很不习惯于考虑百年之后得救的问题。”
“我们做这事不是越早越好吗,皮特?”爱米丽郡主早已拿了六本小册子,站起来说。
“如果骤然开始,你会把她吓坏的。我很了解我姑妈的世俗本性,可以有把握地说,骤然开始要她皈依,对于那不幸的小姐的利益来说,只会是最有害的手段。你只会把她吓倒,叫她恼火。她很可能把这些书一把扔掉,拒绝和赠书人有任何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