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何宽,护士就进来了。宁悦赶紧去看输液的小瓶,只滴了半瓶。护士量了下体温,低声说:“降了点。”宁悦已经用耳温枪测过,欣慰地点点头。护士说:“正常的话明天就能退了。今天注意观察。”
跟在护士身后的是一位行政人员,拿着昨天的账单让宁悦签字。宁悦扫了一眼,多是看不懂的各种检查和复杂的药品名称,中英对照,一大片。倒是最后的那个数字,清晰的扎眼。
签完字,屋里又恢复了宁静。宁悦绷紧的神经就像一步步从山尖上走下来,现在基本上已经来到半山腰了。然后,她才想起一个刚才被忽略的问题:她和胡成都没提昨天晚上接电话的女人。
他们不提,有人提。
昨晚不止一个人给胡成打电话,也不是每个人都能镇静得像宁悦一样把事情说清楚。比如胡子渊的爷爷,确定自己打的的确是儿子的手机后,听着听筒那边传过来的女声,愣了一下,就把电话挂了。
从医院出来,老两口坚持要在菜市场下车。看着胡成的车远去,老两口一边逛菜市场,一边聊天。说着说着,就提到了那个接电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