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干强调时间对社会的建构;而米德认为时间是被社会地 116建构起来的,因为社会生活的能力来自自然本身。因此,社会和自然不是二分的,二者是连续的。
亚当认为,进化指的是人类对自然时间的压缩,这与同样依赖生物节律的植物和动物很相似。相似之处在于,人类和动植物都是通过昼夜节律建立起与现在和未来的关系,以及与进化过程中的过去的关系。植物和动物也有时间观念而且能感知时间,尽管它们没有计时系统或者将时间概念化的手段。而且,时间是社会性的关键,对于米德而言,社会性只不过是调整自身,使自己同时处于不同视角和不同时间的过程。时间的象征性、概念化和计算系统都是进化论的发明。
斯梅尔和亚当的共鸣在于他们都渴望克服自然和社会、自然和文化、自然和历史之间的二分法。与斯梅尔一样,亚当也呼吁社会科学家将社会科学研究的时间范围扩展到117 一个进化论尺度,这不是为了强调“变化的决定论机制”,而是希望人们去关注“那些我们已经习以为常的,社会生物存在中沉默的、沉淀的部分”。亚当总结说,“承认我们进化论意义上的过去对于当下的重要性,原则上与承认我们的历史是我们社会存在中不可抹杀的一部分并无区别”。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