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宁公主鼓起勇气,轻声问道:“表哥,你以后真的会一直留在大楚吗?”
元思兰点点头:“是。我年少丧父,是母亲一手将我养大成人。母亲教我读书习字,学习大楚的文化。”
“母亲最大的心愿,就是回大楚。只是,叔叔断然不肯放她回来。我会代母亲完成心愿。”
“我会长留大楚,日后在大楚娶妻生子。不回再回鞑靼了。”
寿宁公主听得心神微漾。
如果元思兰一直留在大楚,嫁他为妻……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
元思兰的声音低沉悦耳,在她的耳畔轻响:“表妹刚才似心情不佳。这宫中,还有谁敢令表妹受气?”
寿宁公主对元思兰没了戒心,心里的委屈自然而然出了口:“……还不是那个程锦容!不过是伺候母后的医官。母后处处向着她,竟令我先离开。”
“我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等闷气。”
元思兰是个极好的听众,温柔又耐心,不时附和一两句。
寿宁公主也就越说越多:“母后这些年一直缠绵病榻,往日我和二哥要隔三日才能去请安一回。”
“母后不喜外人靠近,连儿女都不愿多见。对一个外人倒是好得很,自那个程锦容进宫后,整日伴在母后身边。”
寿宁公主没照镜子,自然不知此时的自己,满脸的嫉恨,满目的不甘。
元思兰听完后,安慰寿宁公主道:“舅母心里,自然最疼你这个女儿。那位程医官,在舅母身边伺疾罢了,委实不值得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