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整个身体一动不动。她躺在那儿犹如死人一般,连眼皮也不眨一下。尤吉斯仍是一言不发。他扶着床站起身,连看也不看一眼奥娜就径直朝房门走去,把门打开。他没有看见伊莎贝塔,她正蜷缩在一个角落里,浑身吓得哆哆嗦嗦。他帽子也没戴就冲了出去,身后的大门就那样敞开着。两脚刚一踏上人行道,他就开始狂奔起来。
他着了魔似地一路狂奔,气势汹汹,顾不上东西南北。他沿着阿什兰大街不知跑了多远,直到累得筋疲力尽,他才放慢了脚步。有一辆电车正好停下,他飞身跳上车。他的眼神充满了凶光,头发直竖,呼呼地喘着粗气,就像一头受伤了的公牛。车上的乘客倒是没有特别注意他——像尤吉斯这样一身臭烘烘的人有这样的举止没有什么可奇怪的。像往常一样,人们自动远离他。售票员用指尖小心翼翼地从他手中接过那枚镍币,然后他就一个人独享电车的脚踏板。这一切尤吉斯毫无察觉——他的心神早已飞到了原处。他的内心就像是一个熊熊燃烧的火炉。他站在那里等待着,等待着,时刻准备着蹲伏下去,然后一跃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