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雅洁当时完全没搞懂这句话什么意思,就觉得这个人心理真是强大啊,虽然没有战胜叔叔大魔王,但是也没有被打倒,不愧是自己喜欢的人。
现在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如果自己被患者告了,郑平这个律师会接案子吗?会站在法庭上,字字诛心的称述她的错误,挟持着她对人命的歉意,逼她就范吗?
人的思维就像是一张大网,每个点上衔接着无数的分支,清晰立体,可是这个问题却像是平面孤零零的一个点。
真是无法回答啊。
他的打招呼打断了她的思路,“好久不见了。”
“恩,叔叔,好久不见了。”
“工作如何?”
“还好。”
然后就是无休止的沉默,只有雨点唰唰的打在周遭发出的声音,然后慢慢的一阵凉风吹来,雨又骤然的变小了。
“这场雨之后就正式入秋了。”他忽然开口。
她只能生硬的接话,“这样啊。”
“为什么没有去做科研呢?你小时候不是哭着喊着不要当医生的吗?”
小时候。
她记忆中她小时候没有那么胆小,骑自行车下坡,别人都小心翼翼,就她一个女孩子还能张牙舞爪,因为超速而兴奋的大叫,连最后撞到栏杆上把整个人都抛出去,摔了一身的血和伤,她都没那么害怕。
直到有小孩子在背后指指点点她,骂她“叛徒汉奸”这种只在抗日剧里出现的词语的时候,她懵懂又迟钝,渐渐的就变成了神经敏感,手脚欠协调,怕死怕痛的胆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