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有个照顾他的工友,不知是哪里人,口音难懂,肺上似乎有毛病,说起话来像拉风箱,呼哧呼哧听不清楚。他用浊重的气声告诉我;亚婷在派出所里。
找了很多人,问了很多次,终于拼拼凑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搞清楚了,哥不是在工地上受的伤,也不是工伤,是被人打的,因为亚婷偷了一个工友的孩子,没跑多远就被人家捉住,差点没被打死,哥冲上去救亚婷,就被打成了这个样子。
五天后,哥可以勉强坐起来了,也可以说话了,第一句话就是要救亚婷。
你去帮我租个轮椅来,我要去求那个小孩的爸爸,只要他出面,说他原谅她了,她就可以出来了。
不,你先告诉我,她为什么要做那种事?
以后再跟你说,现在救人要紧。
肯定有什么隐情,恐怕还不是什么光彩的隐情,不然哥早就告诉我了。错过这个机会,哥肯定不愿再提。我的轴劲上来了:你不告诉我,我是不会帮你去找那个人的。
你不去算了,我自己去。知道你不急,你不喜欢她,你们都不喜欢她。
哥打算爬着去。我只好把他按回床上,去护士办公室询问借轮椅的事。
那小孩的爸爸白天在地铁站工地上做事,晚上就住在工地旁边那排蓝白相间临时工房的二楼。目标很大,很好找。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