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平静，甚至有些觉得舒泰，解脱。
孙无忌不似前几人，死不认罪还死不悔改，他从犯下大错之后便知道是错的，但不敢承受一时放肆的代价。
几十万年来，一直活在煎熬之中，今日被戳破，他也只是微微一笑。
“我最觉得对不起的，是当年照顾我的一位老药师，那时我还在药师宫中，盗取神药那一日他发现了我……”
突然，众人发现这位年迈的大帝，居然泪眼婆娑。
孙无忌心态很崩，哭道：“我当时认为，是值得的，可这二十九万年来，我早就明白那不值得……”
“你杀了那位老药师。”吴缺平静地问道，看着孙无忌痛苦的样子，他的心情也有些复杂。
人就是如此复杂的生灵，有些时候犯错并不是因为，他真的变成了一个恶人。只是在恶念生出的刹那，没能及时抑制住，未来是一片忏悔的光阴中度过的。
与那些理所当然认为自己没错的人，是不同的。
不过罪恶已经犯下，后果应当承担，哪怕你后悔了，但受害者没有机会复活了。
“杀了我吧……最好将我的真灵也磨灭，我不想去神界，见到那些老朋友我将无比羞愧……”孙无忌仰天长叹，心灵仿佛得到解脱，随后刹那间，仙道气机从他体内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