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的海洋,是幽深的蓝色,干净,壮阔,从容,宛如高原上的天空倒转过来。
我想要看到的,是这个孤独星球的眼泪。
不久之前,我刚刚结束了为期两个月的长途旅行,从云贵高原上了西藏,穿越无人区阿里抵达了新疆,在乌鲁木齐微淡的晨光里,告别了S先生。有多久没说起过这个人,我在四季更迭之中沉默如哑,尽量避讳这个魔咒。
他的光芒有多耀眼,我总觉得任何的遣词用句都不足够,反而越是用心用力,越是落了俗套。
“我是不得不留下,你是不得不离开。”—所以呢?
所以我们是不得不分开。
风尘仆仆地从云南到西藏,再到新疆,八千里路云和月,最后所有的深情和隐忍都只能出现在小说里,以程落薰的口吻缓缓叙述。
S先生,你的名字叫往事。
回到长沙的生活,看起来似乎跟从前没有区别。
依然是独居,找不到一起吃饭的人就每天打电话叫外卖,盒饭的分量总是很足,吃不完的就放进冰箱里等到又感觉到饿的时候拿出来,放进微波炉里热一下。
十月的长沙依然热得令人窒息,每到黄昏的时候我会穿上人字拖出门去离公寓不远的水果摊上买一些红提回来,洗干净之后装在透明的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