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你看俺四叔说的,弄得恁大侄女我都不好意思了,”于是桂芹开口笑道,笑得比往日更好、更甜、更动人,对付这种人就得刻意地捧着、敬着、供着、抬着,“这事确实是给恁老人家添麻烦了,恁大侄女给你赔个不是,行吗?恁老人家在村里村外都是呼风唤雨的人,宰相肚里能撑船,将军额头能跑马,怎么会计较这点小事呢,对吧?”
“要是村里边人人都像俺四叔这么开通,这么明白,”她继续满脸带笑地口吐莲花道,“说话都这么硬邦的,支哼的,那个个都能当村干部了,家家的日子都能过好了,那么咱村早就实现小康了。”
“再说了,”她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笑道,“此一时彼一时嘛,当时不安有当时不安的想法,现在安有现在安的理由,就是法院的判决书还有改的时候呢,何况农村老头老妈妈稀里糊涂拿的主意,是不是,四叔?当时不安,那是恁大侄女我不在,我要是在场,我保证在全村第一个交钱,第一个安,第一个支持、配合恁老人家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