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超昨夜一晚上没睡。
他怀来揣着妻儿的信件在床上翻腾了好久。
终究还是拿出纸张写起信来。
给曾柔的第一封信他写了很多,也很顺。
唯独给孩子的第二封,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删删减减了好多次,丢得满地的乱麻。
直至凌晨,父亲此生对儿子的第一句话才完完整整写了出来:
“爹会回去看你的!”
可千言万语却再难写下。
那就不写也罢!
瞎子将信封叠得尤为整齐,藏在自己腋下准备出门。
彭超D的阻拦让他迟疑,颇为怨气,又无可奈何。
踌躇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推着车子走了出去。
他都想好了,若是接到对面的对决函,就早点儿应战。
为了能够尽快拉到货并且将信送出去。
他愿意违心地装一回死,躺在地上扛过那一个时辰。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厂房外以往水泄不通的人流莫名得不见了。
而那宽大的比武台上人数亦是少得可怜。
奇怪!
那两个剑秀呢?
一直等着看自己丑态的江别鹤呢?
难道都不管了吗?
瞎子一阵迟疑,慢慢地从比武台侧边走过。
等越过之后,腾得一下,连人带车冲了出去。
像是一头脱缰的野马,拼命了命似的奔跑!
台上之人就那样静静地站着,目送着那道烟尘面无表情。
彭超简直是疯了!
他一个盲人,不问人,不看路,光凭着脑子里彭超D给他描绘出来的路线。
做到马不停蹄的既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