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我的心立马悬到了嗓子眼,拔腿冲进去。
电梯迟迟没反应,我等不及,立刻改爬消防梯。我像个拧紧发条的玩具,不要命地往上冲,整整十楼,换平时我可能爬到一半就要累趴下,但那晚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叫作累,只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在心里说:快点!再快点!这次要赶上的,不是公交车,不是考试,是越泽的生死啊。
也是后来我才知道,围观的那个路人没猜错,越泽家确实着火了。
阮修杰将一整桶汽油不慌不忙地洒在客厅的每个角落,像是在完成一场盛大的祭祀仪式。那时的越泽已经被他袭击并捆绑起来,阮修杰掏出曾经三人的合照,自言自语地对着话,就好像有三个灵魂借用他的身体在聊天。他彻底疯了,他的记忆永远停留在六年前的盛夏,那个美丽的黄昏,三个少年懒洋洋地躺在堤岸上,无忧无虑地吹着风。
阮修杰回忆着那一幕,静静坐回沙发上,拿出了准备好的打火机,吧嗒一声点燃了。黑暗中,摇曳的火光划过一道短促的弧线,像转瞬即逝的流星。下一秒,周身的世界被骤然点亮,大火顷刻间照亮屋子,火舌低沉地咆哮着,迅速蔓延了每一个角落。阮修杰抱着越泽,坐在大火中间,解脱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