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六轻轻叹了口气,拍了拍厉寒生的肩膀:
“你和许不令一丘之貉,学什么都是‘了解路数就等于会’,根本不用打底子,给其他人讲,其他人和看神仙没区别,根本教不了清夜那妮子。”
厉寒生眉头微皱,转过头来:
“那怎么办?”
祝六耸耸肩:“还能如何,从扎马步、提水桶学起,把寻常武人的路走一遍,你才晓得凡人的艰辛。”
厉寒生稍加思索,轻轻点头,便转身离开。
只是祝六再次抬手,挡住了去路。
厉寒生稍显疑惑:“还有什么要叮嘱的?”
祝六用手指了指倒塌的院墙:
“管杀不管埋可不是好习惯,把院墙砌好再走,我胳膊伤了,没力气给你善后。”
“……”
厉寒生沉默了下,转身走向倒塌围墙,少有地嘀咕了一句:
“大男人怕媳妇,还剑圣。”
“嘿——你……算了,我不和你扯,免得你又躲起来伤春悲秋掉眼泪儿……”
……
————
围墙砌好,平平淡淡的一天也就过去了。
帅府之中,丫鬟已经把行礼收拾完毕,用马车送往巢湖装船,姑娘们在府上好好歇息一晚,明早便能启程登船下江南。
即将远行,后宅里很早就安静下来,各房的灯火都熄了。
陈思凝在屋里猫了一整天,谁叫都不出门,眼见月上枝头,才偷偷摸摸的走出院子,佯做在院落间的小道散心,等待着远处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