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很高兴。”源说,并没有因这些人活着而感动万分,虽然他很高兴知道他们还活着,以一种孩子所特有的感觉,他知道父亲是在取悦他。“父亲,我讨厌看见杀人。”他说。
“是啊,我知道,你总有点神经过敏。”王虎有气无力地说,然后又陷入了沉默,瞧着炭火发呆。
源再一次思考该怎样劝父亲上床,因为他无法忍受父亲的病容,他那张脸和干枯下垂的嘴都表明他病得不轻。他站起来,走向蹲在门边打盹儿的那个忠心耿耿的豁嘴老人,悄悄地对他说:“你能不能劝说我父亲上床睡觉?”
老人一下子被惊醒,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粗声粗气地回答道:“我的少将军,难道我没有试过吗?甚至在晚上,我都没法劝他上床。他若躺下,过不了一小时就又会起身,回到这把椅子上坐下,而我也只好坐在这儿,我困极了,睡得就像死人一般,但他坐在那儿,始终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