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人在呼唤自己,王老师本能地抬起手臂想要阻挡什么。但很快又放了下去,他向铁笼边靠了靠,林雨疏这才看清。十余天不见,本就消瘦的王老师已经只剩下了皮包骨头。他满身的伤痕就像刚刚和野兽搏斗过,目光涣散得就像个垂暮的老人。
“王老师,是我,雨疏啊!”
林雨疏强忍着悲痛,但仍止不住地啜泣。
确认是林雨疏的声音,王老师涣散的目光一下子有了神采。他抓着铁笼挪到笼边,目光使劲儿地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搜寻,却找不到对焦的地方。没有了眼镜,他的世界只剩一片混沌。
林雨疏伸手握住王老师那抓着铁笼如胡柴棒一般的手,把头贴在笼子上:
“对不起,王老师,都是我害了您。”
王老师轻轻推开了林雨疏的手,用尽全身力气让自己坐得端正一些。他那没有焦点的目光就像个盲人,却异常地温和,没有抱怨也没有愤怒:
“雨疏啊,这怎么能怪你呢?都怪我自己酒后乱性,失了方寸,我是罪有应得,你千万不要因此自责。”
林雨疏不住地摇着头,就算是王老师亲口说出,也绝不相信。她知道,这是老师不想让她活在自己的阴影中。悲伤的情绪化作喉头的抽搐,让她说不出话来。但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丧钟一刻不停地正在赶来,她终于声音嘶哑地发出了心底的控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