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韦伯几乎完全一致的中心思想是:科学,如果人们越是严肃、慎重、无前提地去理解和对待它,那么,从本质上说,它对于获得和确立世界观确实毫无意义。在其出色的、就其基本倾向而言很有道理的著作中,卡勒反对韦伯的观点,或者说只承认韦伯的观点适用于“传统的”科学,从而要“革新”科学,这实在是一个很严重的错误。在其基础上并用其方法,卡勒企图重建西方两千余年历史中所积累起来的整个创造,即理性的、无世界观前提的、归纳或形式演绎的专业科学。他完全没有看到,这种企图多么荒诞。
可以说,这种要求无论是由要以“无产阶级新科学”取代所谓“资产阶级科学”的共产主义者提出,或者是由过分的、怀旧的浪漫主义者提出,同样都是毫无意义的。虽然存在着资产者和无产者的“意识形态”,即受阶级利益隐蔽地和前意识地制约的历史观和行动纲领;但是,只有与这种“意识形态”绝无关系的“科学”。正如韦伯很正确地认识到的那样:科学与确立世界观无关、并不可以相关,这一事实并不取决于不完善的历史状况,而是取决于科学的本质,即任何种类的科学的本质,包括文化科学和精神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