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似乎凝视了他片刻,又似乎随口应道:“哦。 ”
也不知这个谎话编得圆不圆,但杜湘东背上已经冒了冷汗。 这个中午仿佛比任何一个中午都要缓慢,直熬到两点多钟,姚斌彬他妈要午睡了,他才起身告辞。出了筒子楼,杜湘东两腿裹风,奔向最近的公用电话。他是要打给刑警队的同学。 以前来姚斌彬家,契机是同学交代了一个任务,所以总得时不常地就这个任务的进展做一下汇报。 过了这么久,案子成了悬案,同学也从警员升了探长,双方汇报和听取汇报的兴致便渐渐地淡了下去,尤其这两年,几乎音信不通。 说到底,他们的性格还是有点儿“犯冲”。 然而今天这张汇款单却让杜湘东重新想起了那个任务,他必须得找人商量对策。
刑警队周末也有人值班,但电话打到办公室,同学却不在。 杜湘东便又打同学的传呼,号码还是刚普及 BP 机的时候对方给的。 挂了电话就蹲在马路牙子上,那副样子像个焦急地等着领工资的农民工。 直等了将近一个小时,电话才响起来。
同学还是傲慢的语调,和当年一样:“你找我? 少见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