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悔不该啊,海生说,那俩子女来的时候自己还可以把钱交还,可他犹豫了,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去,永远失去了机会。
这病是惩罚我来着,我太贪心了啊。你说,我们家不愁吃不愁穿,我贪这一万块钱干什么。虽然这事你们都不知道,可我的良心知道哇。
237海生在痛悔中离了世。
后来,海生老婆拿这一万块钱给那些葬在义冢地的无主尸做法事超度,每年清明节,她总是一个人拎着供品和香烛到墓前去祭奠。
选自《文学港》2015年第4期238汀水谣之绒家变/练建安欢快的锣鼓声过后,是长串鞭炮炸响,声震四邻。
偶染风寒的阿贵,挣扎着从床上爬起,趴在窗沿上,瞧着房长叔公率族人肩扛“乐善好施”金字牌匾,热热闹闹地往隔壁邻居院子里去了。
“昌哥真是威风哟!”阿贵咂咂嘴,伸长了脖子。
“躺下,躺下,喝药啦。”八妹,阿贵的生媚(妻子),端来了大碗头浓黑的“狗咬草”药汤,侍候他喝了下去。
八妹扯过棉被,蒙住了他的头脸。这叫“发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