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片承上片对江潮的描写,但又化实为虚,将现实的江潮兑换成历史的记忆,嘲笑杀了伍子胥的钱笵让壮士射潮的举动,因为潮水就像是万里鲸鱼之吞吐,体现着人力所不能干预的造化伟力。“滔天”一韵,以问转换情思。既然潮水有如此滔天伟力,为什么它又最终力倦而向东面的海洋退去呢?在这实写退潮的词句中,已经暗暗融入了因忠谏而被杀的伍子胥的冤魂,因为据说被杀戮后的伍子胥,就是乘着“素车白马”驾御潮水而来的。“堪恨”一韵,直写作者对忠而被害的伍子胥的同情,以及对忠臣反遭迫害的历史现象的愤慨不平,同时又是作者借古人事曲传对于现实政治同样迫害忠臣良将的怨愤心声,其中包含着为叶衡罢相鸣不平的用意。“功名自误”是议论,是抒情,是一个沉痛的反语,写出了作者对于自己和抗战派不幸政治遭遇的牢骚和感喟。而末句则借范蠡退出政坛、以扁舟载西子游五湖的故事,进一步表明自己的牢骚失意之情,同时也是对叶衡罢相归来的一个安慰。
这首词在表达手法上,有两个明显的特点。一是运用博喻形容江潮的声色气势,写得生动、紧凑,达到了穷形尽态的表现效果。二是借古喻今,以伍子胥和范蠡的典故,表达自己的政治感喟,收到了曲折含蓄的表达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