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忆柳端起茶盏冷冷道:“你明知道不关三妹的事,骂她作什么?你可别学着宫里头那些娘娘妃子们的样儿,自己受了气,就把一肚子火发到下人身上,宫女就算再卑贱,她也是个人!再说了,她现在也算不得是下人,她是我们俩人的妹妹。”
“对不起,我错了,我该死,我不该对三妹发脾气!”夜飞雪也知道自己有点过份了,连忙向玲珑道歉。随后沮丧万分地趴在了桌子上,十只尖尖的指甲不停地抓着金丝楠木的美人塌面。
孟忆柳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将她两只手拍了下去,笑骂道:“你呀,必定是十三生肖属猫的。看你这个炸了毛的模样,跟外头叫春时被人踩了尾巴的野猫没什么两样。”
夜飞雪气急败坏,鞋也顾不得穿了,跳下来说道:“你说她怎么变成这样?世上有这么算计自己妹妹的姐姐吗?我……我……我……”再想说,嘴也扁了,眼圈也红了。
孟忆柳不禁莞尔,重新把夜飞雪拉上靠塌,笑道:“你看你,哪有半分女子该有的矜持。你也别气成这样,我给你说段书听可好吗?”
说着,也不管夜飞雪同不同意,便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古时候,有位惊才绝艳的才子,他一心向佛,和一寺庙的主持是好朋友,一天,才子问主持说:‘以大师慧眼看来,吾乃何物?’主持说:‘贫僧眼中,施主乃我佛如来金身。’才子听朋友说自己是佛,自然十分高兴。他见主持的身形胖肥,憨态可掬,便想打趣他一下,笑曰:‘然以吾观之,大师乃牛屎一堆。’主持听才子说自己是‘牛屎一堆’,并未感到不快,只是说:‘佛由心生,心中有佛,所见万物皆是佛;心中是牛屎,所见皆化为牛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