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落泪,靳钊言脸上的冷硬瞬间消失,他低叹一声,无奈地摸了摸她的脸颊,伸手替她擦去了扑簌扑簌落下来的泪珠,“你别哭,我不是在吼你。”
“你还没有吼我!我今天是跟着你看手术的,可你上了台之后看了我一眼吗?我被骨凿砸了脚你问都不问,还让我下去重新取一个,你还怪韩晟韬,要不是人家给我药,我现在脚肿得走都走不了了!”
忍了一天的委屈突然爆发,她也管不了什么宽容大度,像个小孩子似的埋怨他的不细心,恨不得把心里的不满都一一细数出来,狠狠地数落他一顿。
“我看看。”
庄茶以为他会道歉,会内疚,会向她解释他今天冷落她的原因,他的第一反应却是蹲下身子,握着她的脚踝说:“我看看。”
他的手有点冰,握在她脚踝上凉凉的一片,庄茶低头,就只能看见他乌黑的发顶和他握在她脚踝上的骨节分明的大手,她憋了一肚子的火撒不出来,赌气地抽回脚丫子:“不用你看,马后炮有什么用!”
“怎么不用看,光消肿怎么行,那个骨凿至少有五斤,从手术床上砸下来,万一伤到掌骨,很容易留下后遗症的,乖乖听话,让我看看。”
靳钊言还是这样,镇定自若得像是在面对他的病人一样,理智认真地分析着她的情况,全然没有考虑她被五斤重的骨凿砸中的时候有多疼,她被冷落在一边一瘸一拐地去取新骨凿的时候心里有多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