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若愚脸色稍缓,将目光缓缓转到台下跪着的雪消姐妹身上,声音虽不高却字字清晰:“贺氏姐妹,可知诬告要担何罪责?”
贺雪消大声鸣冤:“大将军,宣小公子强逼月晴事情不假,大将军可请人给月晴验身。宣小公子胸口下有一颗黑痣,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雪消命苦,就这一个妹妹,如今妹妹的清白身子被玷污,她也活不下去了!她活不下去,我也活不下去了!求大将军作主啊!”
数千道目光如剑一般射到宣六遥身上,他只觉脑子嗡嗡作响,如芒在背。
他屈辱地向温若愚禀报:“那日是贺雪消逼着我,我不肯,她扒我的衣服,才看到我胸前的痣。但我并没有凌辱月晴,更没有要了她的身子。大将军若是不信,可请人查验。”
温若愚的嘴角抽搐了几下,想来他是信的,想笑又不能笑。他转头吩咐副将:“去找那做饭的孙婆子,替月晴验一下身子。”
“是。”
“等一下,”温若愚的目光在下边逡巡了半圈,“让紫萸跟孙婆子一起验。”
“是。”
宣六遥往高台下望去,莫紫萸正抬着头,脸色发白地看着他,眼底幽黑,满是不敢相信的忧惧。他想用眼神示意她笃定,她却转开目光,跟着副将、带着月晴走了。
台下,贺雪消仍是跪着,垂着眼,脸上满是凄苦。若不是自己便是被诬告之人,几乎也要信了她的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