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向来是对侯爷忠心耿耿,”陈主簿突然察觉他只是病中不快,松了一口气,又笑道,“自古是铁打的朝臣,流水的皇帝,我们这些人是最拎得清的。”
欧阳野心烦意乱,简单翻了两眼,就将案牍扔了回去:“这些情报部署,恐怕已经被拓成两份了吧。”
“啊?”陈主簿有些不解。
“向来皇帝老儿这边是最警惕我们的。”欧阳野随意地抬起腿,架在桌案上,“如今又多了一个永清公主。她一看见什么,朝京就看见了什么。虽说这十来年燕阙和朝京仿佛割治一般,实则朝京的权力名义上还是归于皇帝,蘧皇后和她后面的那些人要是想把如今的局面稳下来,也得保住皇帝……最好是,一个虚弱而长命的皇帝。”
对于长沙王的野望,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因而看湘阴侯也如是,毕竟欧阳家无论是在长沙王夺嫡之初,还是他就藩长沙的二十多年里都是坚定地与长沙王绑在一起。
甚至有人觉得真正有野心的人是湘阴侯,隐约有那么点操纵的意思。
但实际上,湘阴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心思,早就在长沙王被放逐回藩地的时候就熄灭了。
欧阳家未来二十年的规划便是当好湘阴的地头蛇,占山为王,山高皇帝远,任你两京皇权在谁手里,欧阳野也可以当舒舒服服的土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