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云河微微点了点头,似乎很赞同。然后他就张了张手臂,伸了伸腰,四肢舒展地仰躺在沙发上,整个人就显出一些疲态来了。却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这个陈春方,真不让人省心哪。”
田晓堂不好接这个话茬,心头却有了一种预感:包云河只怕不是叫他过来闲坐的吧!
果不其然,包云河又道:“调查组的初步结论已经出来了,主要问题是施工队层层转包,不讲诚信偷工减料,作为管理方,县局的那个小姜倒是没有多大责任,因为她一直置身事外,这样管理责任全都落在陈春方头上了。要说陈春方对质量也没少强调,可那些包工头阳奉阴违,他也相当无奈。陈春方觉得自己好象很委屈,可出了这个问题,他的责任只怕是推脱不掉的。”
听了这话,田晓堂暗暗替姜珊松了口气,心想,看来华世达已为她说了话。而包云河这番看似随意的言谈,他已听出些别样的意味来了。包云河好象在说陈春方责任不可推卸,其实呢,不过是说陈春方情有可原。
包云河继续说:“陈春方这狗日的闯了这个大祸,不处理只怕是不行的。可是,处理他我还真是下不了手。晓堂你也不是外人,跟你说句实话,对陈春方我是存有私心的。严格地说,也不是什么私心,只是人之常情。二十多年来,陈春方一直是我的下级。看他栽跟头,我心痛。要是他丢了帽子,我更心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