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上哪里弄得明白婕妤与美人的区别,一概点头称是。淮南王最是孤勇的性子,并不肯白白失掉这样好的机会,又奏报道:“臣听闻皇后有疾在身,不得侍奉陛下,此乃德行有失也。”
这简直是当众给赵王一个耳光,一时众人都向赵王看去。赵王恨得牙根发痒,却不敢面露半分怒色,强笑道:“皇后年幼,乍离府邸,偶有些思乡心疾也是有的,慢慢调理便是了。此乃陛下家事,不是你我外臣可以干涉的。”
这话绵里藏针,看似是客气至极,实际上却有诛心之意,暗指淮南王干涉今上的家事。
“国朝皇后之位,岂可如同虚设?”淮南王岂是会退惧之人,一席话掷地有声,直叫廷中众人都不敢抬头,他却直视着赵王,追问道,“赵王说皇后是偶有心疾。可倘若隔上三五个月,皇后娘娘凤体仍不见好转,赵王以为该如何?”
赵王被他逼到无法,只得打着哈哈道:“宫里太医皆是国手,岂有治不好的道理,十一郎未免太悲观了。”
淮南王步步紧逼:“可若是真的治不好呢?”
赵王阻拦不过,向一旁如同木桩似立着的成都王司马颖望去,却见他瞧也不瞧自己一眼,知他并不会出来替自己说话。他只得仓促敷衍道:“那到时候再议废立之事也不迟。”
豫章王司马炽见赵王面上已有些下不来台,便站出来打圆场道:“叔王说得是,哪里能有治不好的心疾,我看十一哥也是太多虑了。”他说着伸手拉了一把淮南王,示意他见好就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