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张老财一个人,没有被这险恶的浪潮波动他的心,他的心仍然像静静的湖水,没有一丝涟漪。他来参加这个集会,可以说是出于好奇心。而后却带着一种平淡无奇的心情回家。
在当时,他自始至终保持着他的镇静和沉默,不和任何人交谈一句,他只是悠闲地含着长长的旱烟袋,一个人坐在台边的一个大树根子上,像一个观众在看着这悲剧序幕的演出。敌人的来或去,村民的去与留,一切他都漠不关心,仿佛一切灾难都是为别人而设的,唯有他可以站在幸运的船上,观看别人怎样在暴风雨中驾驶着小舟。
“你们怎样都与我不相干!你们走吧,哼,我老头子算是铁了心啦!”
当他跨进家门的时候,儿子得禄早已掌起烟灯躺在炕上在喷云吐雾了,儿子一面烧着烟泡,一面和坐在被窝里的老婆在计议着什么,一看见张老财进来,他们急迫地问:“爸爸,你看,怎么办呢?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