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羽喜道:“真的?公主不骗我?”
“不骗你。”清都长公主笑道,“你去吧,我跟陛下有话要说。我保证不骗你就是了。”
见凌羽走了,文帝道:“姊姊当真的?”
“霂儿还怀着孩子呢,别让见这么多血了。”清都长公主道,“反正现在也不在意了,手铸金人这制,我看以后也不必遵了,白添些事儿!”
“这都是小事。”文帝却低声道,“我忧心的却是,这一回,又该怎么着的好?子贵母死,子贵母死,我就盼着霂儿她生个女儿,也少些麻烦。朕一登基,就得亲自下旨赐死恭皇后,这究竟是甚么规矩!只恨那时候我年纪小,样样事都做不得主,被逼得没法子。”
清都长公主一笑,神色却十分恍惚。只听她低低地道:“就算换到今日,你也做不了主。自开国烈祖起便定下的规矩,谁还敢不遵的了?皇位啊,总归重过一个女子,哪怕是要杀生母也没法子。”
“可是,以前都是凡立储便赐死太子生母,并没过一例皇子登基后再赐死生母的例。”文帝道,“姊姊想呢?”
清都长公主听了此话,却也一怔,道:“你不这么说,我还真没这么想过。”
“罢啦,人都死了多少年了,说又有什么用。就是姊姊说的,纵然是现在,怕也未必由得我。”文帝强笑道。清都长公主侧头望着殿外打着转儿盘旋的落叶,幽幽地说了一句:“今年这秋啊,好像来得特别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