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信我,那太好了。”李旦松一口气,脸上终于有了笑容,“或许这一切根本就只是巧合,这宫里的人没有乐趣,饭后茶余总要有些寄托,我们何必弄得这样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他把事情往好的方面去设想,就难免显得思维简单。
婉儿也不点破,有些敷衍地讥笑说:“无巧不成书,必是太子时运不济,那是不是该请个巫师念念咒?”
李旦窘了,情急之下扳过婉儿的肩,很认真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唉声叹气了几句,有些词不达意,“我压根儿不想做什么太子,对皇位也没有非分之想,我是个自由散漫的人,也没有远大志向,我最大的心愿和薛绍一样,就是观云听水、游历八方,我要那些权势做什么?每次去宣政殿,看到那些堆积如山的奏折,我就头疼,我情愿去校场练一天的箭……我干嘛跟自己过不去!而且我自幼与六哥交好,他若不畅快,我也跟着憋得慌!我图什么!”
“挺好的想法,我信殿下,所说即所想,”婉儿看着他,平淡地说,“可惜往往事与愿违,汲汲营营求不到,无心栈恋却唾手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