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有点心不在焉,父亲二十七岁那年的冬天,我正好降生了。
想到这儿,我就不由自主的朝着屋子里别的地方望了望。我看见屋子旁边有一个用木棍子做的晾衣服的架子,架子下面有一小盆快要熄灭的炭火。架子上晾的都是很小的小衣服。
“家里有孩子?”
“有一个,我儿子。”父亲很认真的帮我擦洗着伤口:“现在还没有满月。”
“那怎么没见孩子?”
“他......”父亲的手明显顿了顿,好像颤抖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母亲没在,孩子要吃奶,正好村里还有刚生过孩子的家户,把他抱过去,托人家喂一喂。”
这句话,仿佛问到了父亲的痛处。我刚出生的时候,母亲就不在了。我能想象的到,此刻的父亲,正处在一种难言的感受之中。初为人父,可相濡以沫的伴侣却天人相隔,悲喜交加,个中滋味,没有体会过的人,是无法感同身受的。
父亲把我脸上的药粉全擦掉,然后小心的挤出伤口里残留的脓血。给伤口挤脓痛的要死,整个过程中,我一直都在咬着牙硬撑。
过了好一会儿,伤口总算是完全清理干净了。我忍着没出声,父亲倒是满头大汗,他看了看我,嘴角突然露出了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