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烨摇头道:“父亲未免将我与陆兄间的交情想得太肤浅、也太龌龊了。”
“糊涂!”沈昶一瞪眼,怒道:“若想成为上位者,就该对任何事都怀有提防之心,若你看错了人,你自以为交情深厚纯粹的朋友,有朝一日一旦变了脸狠狠在你背后捅你一刀,你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沈烨依旧摇头道:“陆兄不会的。”
见他固执,一如以往警告他不许再做死读书的废物,他却无动于衷甚至激烈争辩时的固执,可沈昶却不敢轻易再像那时一般对他出言训斥,乃至破口大骂,只能强压着怒火,声音沙哑道:“你眼下参不透这个道理,为父不怪你,时间会检验一切,等你尝到了苦头,就会明白,为父今日对你所说的,全都是金玉良言!”
“无须日后,孩儿已经尝到了被亲人害的滋味了。”沈烨也站起身来,走到盛放大哥尸体的棺椁旁,伸出手在上面抚摸,眼神中满是悲楚之色,“如果当时不是陆兄冒着生命危险挡在孩儿的身前,孩儿怕是早就被父亲一剑杀了,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