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宓进门后,父亲还颇为期待地向门外张望了两眼。女生对父兄两人的目光感到不耐烦,她不能对父亲做什么,只能拿一向受她欺负的哥哥撒气,一把将他从玄关处推开,似乎并不想做出任何解释就直接进自己房间。
父亲喊住她问:“头伤得严重吗?脑震荡了吗?”
从外观上看,头部受的伤其实没有胳膊拉的口子长,但还是让人不得不担心有可能造成内伤。
“没有!”曾宓的吼声特别大,吓了曾霆一跳。仿佛在她的理解里,父亲问话的初衷是希望她脑震荡。
曾霆注意到其实那不算头部受伤,伤口位置偏低,是脸部受伤。曾宓为了手臂上的疤痕有多疯狂他也见识过,一想到将来她脸上有可能留疤就心里发憷。
父亲没再自讨没趣地表现出关怀,曾宓转身回她自己的房间,临走前还狠狠剜了曾霆一眼。
[七]
曾宓的性格从小就有点阴郁,但并不像现在这样暴躁。有一次家族聚会时,母亲与妯娌们坐在一起起喝茶聊天,有个婶婶特别爱炫耀,一个劲地夸自己女儿怎么懂事听话,母亲打从心底瞧不起这些亲戚不想和她们太多废话,所以提到曾宓时谦虚地说自己女儿没什么特长,脾气还有点古怪。谁知被女生听见,当了真,当场开始发难,摔门而去。如果当时母亲展现出家长的严厉,立刻喝止她,也许就不会有以后的转变。可是母亲只是逃避现实扭开了头,对她的行径视为不见,片刻后甚至淡定自若地重新加入妇人们的闲聊。曾宓从此以后知道了得寸进尺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