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所有的委屈都交给上帝罢,也许他会帮助我们。”
两人静默了一会。于絮尔对干爹望都不敢望;等到后来抬起眼睛,看到他憔悴的脸上老泪纵横,她不禁大为激动。儿童的哭是天然的,老人的哭是教人受不住的。
“啊,我的天!你怎么啦?”她扑在老人脚下,吻着他的手。“你不信任我吗?”
“我一向只想满足你的愿望,现在可给你尝到了出世以来第一次深刻的痛苦!我心里和你一样难受。我生平只哭过几回,在我孩子们死的时候和你姑母死的时候。好罢,你要怎办,我依你就是了。”
于絮尔眼泪还没干,对干爹象闪电似的看了一眼。她笑了。
“咱们上客厅去罢;别忘了,孩子,这些事都得严守秘密,”医生说着,把干女儿留在书房里,自个儿走了。
慈爱的老人看到那圣洁的笑容,软心了,差点儿说出一句暗示有希望的话来安慰他的干女儿。
一〇、包当丢埃母子
这时,包当丢埃太太陪着本堂神甫,坐在搂下冷冰冰的客堂里,正和她唯一的朋友慈祥的神甫,讲完她的伤心事。她手中拿着几封使她痛苦得无以复加,夏伯龙神甫才看过而还给她的信。方桌上摆着残余的饭后点心,老太太坐在桌旁望着神甫,神甫坐在桌子对面的靠椅上,蜷着身子摸着下巴颏儿,活象一般数学家,教士,舞台上扮用人的角色,为了一个难题而用心思索的神气。